林庭筠静静地听着,心下不由一阵失落,依琼华所说的意思,脑海中的兵器怕是根本不实用,只是瞧着吓人罢了。 琼华说着眼中浮上些许疑色,思虑着开口:“或许......郡主若是肯练就臂力,将链子下方的坠物换成轻巧的也不是不可。” 琼华反反复复地改口,听得林庭筠一阵欢喜一阵忧,现下波澜起伏的心绪褪下,只余平静一汪湖水,定定地望着她:“那匕首可好?” 她话音才落,琼华就十分笃定的摇了摇头道:“不好,不如让工匠锻造成玲珑球的模样可好?” 她说着试探性的观察林庭筠的神情,若是真的衔接匕首,锋利又难以掌控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伤了郡主自己。 即便来日想衔接旁物,眼下也只能找些安全的东西练练手。 “郡主的臂力还有待苦练,匕首太过锋利,甩出去难以掌控,起初这铁链也换成皮鞭,皮肉之苦吃的,皮开肉绽就算了。” 见她犹疑,琼华故意将后果形容的严重些,皮开肉绽四个字一吐口,林庭筠的眉毛便挑了挑。 “好,那就皮鞭下坠着玲珑好了,明日你就下山办此事,顺便回府问问三哥,金州到底是什么消息。” 林锡迟迟没派人来传话,想来应该不是坏消息,她实在信不过林三爷和杜氏,总想亲耳听到自己人探得的消息。 还说什么初一十五便来看自己,这种浑话还好她没早早信了他。 翌日琼华用了早饭便下了山,带着林庭筠送给林老夫人的手抄佛经,还有昨夜画好的兵器样式。 日头正盛的晌午,林庭筠坐在摇椅上小憩,阳光透过树荫落在她脸上,斑驳的如同画了脸。 王嬷嬷将院子里打扫得一尘不染,吩咐翠竹把石阶好生扫干净了,转身又舀了水往院子淋。 一股凉爽,伴随着湿润盈入鼻尖,林庭筠蹙了蹙眉,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枝叶繁茂的大树。 树叶之中露出的光甚是刺眼,她微微偏头看向树干另一侧的枝叶。 阳光都被遮了去,叶子的上方被照得翠绿明亮,好像祖母镶嵌在摸额上的绿宝石,她盯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。 她记得自己秋天里最喜欢爬灵静庵后院的一棵银杏树,那里是招待香客的地方。 大部分的日子都是安静的,每每银杏树如同绽开的黄蝴蝶一般,她就顺着枝干往上爬。 粗壮的枝桠比这棵树的主干还要结实,她窝在那儿能望见灵静庵的大门。 望见打扫的姑子,时不时停留的马车。 有时在上面睡着,醒来时天都黑了,王嬷嬷火急火燎地四处找自己,又不敢大声嚷嚷,带着玉珠和宝珠私下悄默声的找。 久而久之,王嬷嬷就知道她喜欢那棵银杏树,但凡入夜还找不到她,就去银杏树底下轻轻喊她。 说起来那棵银杏树的枝叶比眼前的大树还要茂密,即便每日都落得满地,可还是繁茂地将她遮个严实。 想到这她不由笑了笑,手中的绢扇轻摇了两下,动了动身子将摇椅摆动起来。